2004-12-12 21:16:00
独自一人在荒凉的中心
永远是独自一人
如果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还有什么可眷恋的呢?
我想知道,如何足够聪明,又足够强大,如何搭建自己的铁的帐篷。
一只孤鸟的影子 可以是光在海上的轻轻的擦痕
2004-12-12 21:16:00
独自一人在荒凉的中心
永远是独自一人
如果所有的幻想都破灭了
还有什么可眷恋的呢?
我想知道,如何足够聪明,又足够强大,如何搭建自己的铁的帐篷。
2004-12-10 01:12:00
mono借给我的碟子,关于乔治.桑和缪塞的爱情故事,两张vcd,老碟子了,透明塑料壳都破破烂烂的,要组装一下才能还原。
碟子也很古老,中间会有停顿。乔治.桑是比诺什演的,这个身材高大的女子演穿男装,笑声爽朗的乔治还挺合适。缪塞在电影里非常让人讨厌,沉浸于欲望中的,不能照顾别人的男人,充满疯狂的人,我总是无法喜欢。但乔治.桑不一样,尤其是她独立行事时,从走路的姿势节奏到笑声都那样漂亮,简直是迷人的,她想要像男人那样自由和强大,但她最终还是以优美的坚强的形式表现出来。她独立行事时是漂亮的,而她去找缪塞,她写很多悲哀的倾诉的信企求失去的爱情,那时她变得软弱,她在我心目中的光彩就暗淡下去了。我爱的乔治.桑只能是一个人,就像缪塞和肖邦最初遇见她时的样子,那时她还没有被爱情左右。我知道这不近人情,而我也会悲哀地想起,是否自己也只有独立行事的时候才是漂亮的。
除了爱情故事,还有就是那些拥挤的街道,巴黎的肉欲和威尼斯令人心烦的混乱狭窄,和我想象中的美好相距甚远。他们并非生活在神话中的优美境界里,他们是在擦拭俗世的玻璃并努力焕发自身的光彩,这点让我感动。
2004-12-09 12:46:00
听老贼说dreampop最近喜欢伍尔夫,就跑到她blog上去,偷了这张照片回来,侧面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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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1-28 22:37:00
菊花灯笼
——给moondog
昨夜的电话已被遗忘
梦中我听到你鼓上的铃铛
那么柔和的,欣然的颤动,散发月光
如同沉入井底的金色身影
金色的,一树晃动的细小梨子
就像你说过的,那些病痛死亡,
那些轻轻用手一点就会破灭的纸灯笼
那些被破坏和践踏的白色地面
黄色灯笼,这是我选的颜色
生活围绕一束光点疯狂旋转
只有你无动于衷,把眼镜扔在草地上
一本正经地撒谎微笑
把书页在神秘处堆积起来再燃烧成棉花
菊花灯笼,这是我寄予的爱
渐渐变白的季节中它们自如地呼吸
散布更多的白,更多无辜的雾气
它们迟早会笼罩一切,笼罩我们
缺氧的诗歌粗糙却格外动听
像电影里的中提琴,回旋反复,无休无止
为此我思索了很久
很久以至超过了祈祷的时间
我点亮篱笆旁暗淡的话语
用光所有火柴还是无法温暖双手
这个冬天的漫长压倒了慰藉
我只能守着它,并赠予你沉重的空气
这些一点点堆积的
并非怜悯也并非拯救
仿佛小小的身影携带春天的花
他们安静稳重
被隔岸的光辉环绕 缓缓降落
2004-11-16 01:15:00
一:一种节奏
我只能这般继续下去
像漂浮的大瓣花朵湿淋淋地蜷曲
它那蚂蚁的触角
探索这个柔软世界的细琐内部
当所有的鼓都在外面敲打
当头疼如同盘旋的藤升上来又悬挂起来
我终于徒步穿越了这条街
穿越那两盏街灯的距离
你知道这一切,你用手掌丈量那长度并微笑起来
你是唯一站在我中心的人
把橘子的黄一片片为我剥除
提醒我兑换新鲜牛奶,每天定时面对镜子
我面对镜子梳我的头发,我憔悴的头发,
落在蓝布料上的哀恸
这是我能做的事
我的父母守在桌前,望见我拿起汤匙就心满意足
而我的朋友送给我全世界的猫
他们的嘴都张着,任清晨明媚的水滚过又消逝
仿佛两小时前庄严可笑的祈祷仪式
一个教士端着十字架,却在心里直想发笑
想砸碎每一块神圣的彩色玻璃
我的生活完结了
十年前就该知道,它干脆的节奏不容忽视
等你蹲下来清理指甲的碎屑,
它就已经完了,全完了
最可怕的黑暗风一样飘荡过来又飘荡回去
剩下这中空的舞台朝上打开
完全的,清澈的,动作舒缓如同梦中翻身
随时准备抽出最后的枝条
明天,就在明天,我将进入最后的黑色瓶子并忘记你们
点燃纯净的火
我把死甲虫的壳摊开成水渍
整个夜晚念颂直到销毁疯狂的感官
我将沉溺下去
我将沉溺,并保持这始终的节奏
二:Lunatic
这个橘黄色的,散发海上磷光的词
反复被我从桶中提取
像魔咒萦绕双肩,它喃喃的
在暗夜湿地上光脚走路,依靠一盏红灯
摇摇欲坠的屋顶预言了倾塌
医院阴森的黄色灯光映在台球桌面上
护士的脸展开如多雾的沼泽
我把清醒的证明留在枯萎花束之间
期待被看见,被疼爱
妈妈,我没有发疯
妈妈,请放我从这黑色走廊出去
妈妈,那只蓝色玻璃球嵌在中间了,我取不出来
三:猫
银色生活的宠儿
早上它把脸朝向光,满带纯洁的新鲜表情
试图采摘葡萄园的第一颗果实
它品尝其中的毒,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夜里它伸展四肢梦见鱼,鱼形花纹的陶罐
乖乖的手扶着它
从它眼里打捞水
打捞令人软弱的幻觉和红色幕布
这多褶的天鹅绒窒息了生活
隔绝所有玻璃的反光
打碎一切,战胜一切
盘旋着端坐于高处
你的任性是我的蓝色血液
通过高压水管我们用瀑布淋湿墙壁
撕扯完整的圆
亲爱的我们是疯狂的共犯
我们密谋抢劫整个世界
亲爱的我们是凶猛的温柔的脆弱的
匍匐地企求爱情
再把早晨的面包搁置起来,储藏起来
作为孤独时刻的私人礼物
乖乖我为你留着最好的茶叶
地毯上刻着签名
和我们永恒的潦乱标志
那天我起程去旅行,而你就在树阴下
四:橘子
柔和的甜,顺运而生的美好姿势
雨天里我撑着伞去拜访诗人
那些老诗人全都坐在竹椅里回忆
枯瘦的脸和茶水一样清澈
绿毛衣的边露在外面
他们都不喜欢话筒
等待是从一个走廊到另一个
我更换纸牌的手失去了力量
再不能应和任何人
不能呼唤
不能摆脱那些洪水和滔天的药味
于是我看到他们一个个从里间走出却跟不上
神经发麻地通过振荡的电话线
我拾不起来的声音充满空间
他们步履蹒跚地过去了我却跟不上
我把眼睛哭肿了
留在这里剥我的橘子
抽出风干的白色纤维
我讨厌的部分
春天的电影里到处悬挂不该落下的雨水
而我们只挂念唯一的手
像漂浮的红纸灯笼紧紧挨着
住所是遥远温暖的存在
呼吸萦绕
我们困在黑暗里谛听彼此
2004-11-09 01:41:00
半破碎的窗户未着陆就飞出去
烛火通明 我们的裙上缀满眼睛
用污浊的钢笔写名册
污浊的钢笔
蓝墨水肆意流淌成墓地
而我们还有力量持续这场欢乐
这盛大的
在半掩的玻璃后弯曲成古怪的弧型
封闭的瓶子释放烟花
和雪白的小簇黄金
它们的眼再不会睁开
再不会了
即便我们还如前通宵地枯坐
从头到尾吹奏一支曲子
晾一件衣服
它们的眼再不会睁开
再不会了
过了今晚你就能忘记那些杯子
红绿交融的液体和昭示罪恶的魔术
忘记镜子后面的自己
来不及捂住的和不曾到达的
过了今晚我们都会忘记
我们如何彼此面对直到天色转暖
双手交叉在这安全的阵地
为残缺的光线笼罩
并缓慢地进入黑暗
2004-11-07 17:29:00
一本“非主流”的小说,当时故意挑的一本不怎么出名的,他晚年的爱情小说《伊甸园》。看到后半部分,他把先前写的一个短篇一段段放进去,作为主人公(应该是以他自己为原型的,新婚旅行中的作家)每日写作的内容。一个关于非洲的短篇,一个孩子和两个大人跟踪一头象,昨晚读了一点,竟然那么好,那么美,以前都没有感觉到,我以为不讨我喜欢的“硬汉”题材,竟能写得如此朴素优美……
我父亲不需要靠杀象来生活,戴维想。如果我没有看到它,朱马就不会发现它。他曾经有过机会杀它,可是仅仅击伤了它并且杀了它的伙伴。基波和我发现了它,可我绝对不该去告诉他们,我该为它保守秘密,始终把它记在心上,让他们在农场上陪他们的女人去喝得烂醉。朱马当时醉得厉害,我们弄不醒他。我要始终把一切保守秘密。我永远不再告诉他们任何消息了。如果他们杀了它,朱马会把他所得的那份象牙去换酒喝,或者干脆为自己再买一个该死的老婆。你干吗不在能帮这头象的时候帮它一把?你只消第二天不去就行了。不,这样做并不能使他们停止行动。朱马还是会进行的。你绝对不该告诉他们。绝对,绝对不告诉他们。好生记住了。永远不告诉任何人任何消息。永远不再告诉任何人任何消息。
他父亲站住了等他赶上前来,十分温和地说:“它在这儿休息过。它赶路不像过去的样子了。我们马上就会赶上它的。”
“去他的猎象,”戴维十分平静地说。
“你说什么?”他父亲问。
“去他的猎象,”戴维轻柔地说。
“当心别把思想都搞浑了,”他父亲对他这样说,直勾勾地对他望了一眼。
这就是了,戴维当时这样想。他父亲并不笨。他如今什么都明白了,就此永远不会信任我了。这样倒好。我不要他信任我,因为我永远不会再告诉他或任何人任何事永远不再告诉他们任何事了。永远不再永远不再这样做了。
他那天早上写那次狩猎就在这儿停笔。他明白还没有把这事写对头。他没有写下在林中发现那个颅骨时对它那大而无当的样子的印象,也没有写下甲虫在它底下泥地上挖出一道道凹槽,那是当那头象把这颅骨移动时露出来的,像一些没人的走廊或纵横交叉的地下墓道。他没有写下那些发白的骨头好长好长,也没有写下那头象的足迹如何围绕着那猎杀的现场,他如何循着这足迹走动,能看到这头象的行动,进而看到这头象看到的景象。他没有写下那条象道好宽好宽,成为穿过森林的一条完美的道路,没有写下那些树枝互相摩擦、给弄得损伤光滑的树木,也没有写下其他小道如何彼此交叉,以致看来像巴黎地铁的线路图了。他没有写下森林中光线的情况,那儿树梢彼此相接,没有阐明某些必须根据当时的情况来阐明的事,而不是他现在回想起来的模样。时间的距离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凡是距离都是会变的,而你回想起来的正是当初的模样。可是他对朱马和对他父亲和对那头象在感情上的变化,都被滋生这种变化的身心交瘁弄得复杂化了。疲劳使人开始理解。理解开始了,他边写边认识到这一点。但是这份惊人地真实的理解还没完全形成,他不该随心所欲地用虚夸的语言来表达它,而是要牢记促成这理解的真实情况。他要在明天把这些情况弄个明白,然后写下去。
2004-10-30 11:59:00
早晨的戏剧布满柔和的泪水
膝盖仍然疼痛
那一丁点,不大不小的针芒
在秘密的花园里盛开,无人捧场
杏仁的苦打开来
就像揭开屏风背后的中国花瓶
每一声都精致,只能用手指轻轻捻起
吞吃裂纹就像呼吸空气
而手风琴音正穿过另一扇窗户
红白键盘如同志愿者绶带
标志透明的场,隔座的歌
和分发牛奶的纯净
一切都业已结束,业已结束
昨夜你晕眩得无法入睡
惟有高音喇叭的持续震荡才能惊醒
并拥抱死亡的黎明
你渡过河去了,这黑色天堂
大理石一座座耸立在对岸
电话中断了,不知不觉
远远的街角刮着台风
2004-10-29 00:37:00
moondog拿来一本自白派诗歌,挺旧的挺薄的一个小集子,但是聊胜于无了,里面就有普拉斯的一些,在纸面上看起来亲切多了,特别是看过《钟型罩》之后:
晨歌
爱情驱使你像一块迟钝的金表在走动。
助产士拍击你的脚掌,你置身于元素之中
发出阵阵空洞的哭声。
我们的声音在回荡,为你的到来歌唱
崭新的雕像——你裸露在敞开的陈列馆,
我的安全蒙上阴影,我们茫然似墙一样站立。
我不是你的母亲,
一片缓动的浮云,滴下一面镜子发射自身,
在狂风的指缝间滑过。
你的嘴唇在整夜翕动,
闪烁的光芒在单调的粉玫瑰丛中绽放。
催我醒来倾听:一片遥远的大海涌进耳朵。
一声惊叫,我滚下床,犹如笨重的乳牛和花神,
身着维多利亚睡衣,
你在玻璃窗外张开纯洁的猫唇,
要漂白和吞噬暗淡的星星,
现在,只要你撒一把音符;
这些透明的元素,就会象气球一样冉冉升起。
2004-10-27 17:55:00
灰白的鸟卧在阁楼上
星期天,冬天,它单脚跳行
眼睛灰白,被一丝微风擦亮
足尖装置金属磁铁
和大楼屋顶的避雷针一起 它们无用的旋转
蓝色带子拉直又弯成钩
我们佩带灰白饰物和羽毛编织的小戒指
流淌时就呜呜地响 点燃一簇小火焰
我想即便在电话里你也能听到
还有这三千里呼啸的秘密呜咽
信没有寄出,没有,
这是我愿意告诉你的沮丧消息
而我简直能想象
你如何瘫坐到黄色沙发里面
目光里灰白的光芒被切割
沉落到黄昏的面具下
这是我宝贝的光
国旗旁的小教堂敞开 四射出全部烛光
而我的面目正在熄灭
这是我宝贝的光
在海上你们所有人都能望见
它微微掀开的蓝色一角
就像小小的心疼痛,并收缩起来
度过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