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诗歌

夏天让城市变得轻盈
大片充满花香的云朵
飞翔，跨越空中管制和电线
它们自由耳语，不许诺

孤独的旅行者
在墙上叩击了三下
然后停下静听
墙上有羽毛滑过的痕迹
圣子和佛并肩而立
时间的水流漫上来
淹没了光

如果没有回音
就像多年前折下树枝
等待的人迎着风
不曾忘记

那些灯下的小动作
漫长生命里的守旧仪式
每给一次祝福就要加一些咒语
在陌生城市做的梦也许不同
你没头没尾的领着队
既不能打水
也不能去上吊

如果没有回音
那就是有翅膀的都死了
要不上山去
山林若有情义
可对饮一杯

像剥除一个风干橘瓣的白色纤维
在这里鸟羽和鲜花都是罪恶
你只能悄悄的
涉过黑色沼泽
避开无数年迈并疯狂
向下拉扯的手臂

在这里洁净的生命
是不被允许的
墙砖的裂纹
等候长椅的污渍
有谁会俯身倾听你的痛苦？
在这个所有词语的极致
都被反复冲刷的地方

就连死亡也是
褪色的，冷漠的
仅仅是一个齿轮
咔嚓

这是排队制造身体的工厂
如果你还有灵魂
就让飞鸟带走它吧
海面上的风是热的
不干枯也不等待
即便腐朽和无眠已经注定

星星落在地上是没有声音的

你曾有一副歌喉
有一双鸽子般的眼睛
你曾在负气出走的晚上
醉倒在小酒馆里
那些羊群冲垮堤岸的日子
从黑暗中拧出水来
或是在静止的风里找一根针

如今玻璃已拭
潮汐退时
沙上并无脚印
如果故事不曾开始
讲述者将如何自处？

天气阴沉
怎么处理这个一到下班
就哭泣的胃？
遛狗的人在路口
等他命定的音乐
拿着碗准备去食堂的人也在等
流水赋予时间柔软的身形
如果今天我没准时
请别怪我

如果没赶上音乐会
就在小巷口听
春天的花枝敲你的肩膀
像探测温度的手

再过一阵，天黑
也不怕了
灯光是迷人的假象
翻墙而过
先伸出一只脚，一只翅膀
和一侧模糊的脸
如果这么走着，
就走神了
影子落在相反方向

如果天黑还没到家
就这样顺流而下吧

2016-11-22 10:42:00

你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我们以这种方式
一起走路，度过夜晚
从漫天星光里挑中一颗
给它命名
这是可能的吗？

你有没有觉得天黑得早
雨水只管倾泻
行人穿着深灰的衣服
只管走
街灯打在我们的背影上
即便把这画面焚毁了
它也不会消失

即便把这画面焚毁了
我高声哭喊
或潜入水底
你们拥抱劣质的偶像入眠
而梦中之马不属于我

你有没有感到轮毂碾过胸口
像碾过泥沼里的羽毛
丑陋与纯洁对它都一样
星辰是遥远的海玻璃
冰冷，并不显现意义

你是不是觉得我话说得太多
却学不会抒情
我们还是这样走吧
总有一天
我们把书本和训诫都放在一边
我弹琴给你听